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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的战歌多嘹亮

第28章 落脚码头,点燃激情舞台

第28章 歇脚码头,点燃激情舞台

救亡演剧二队的队员们穿过南京下关码头的一片狼藉,踩着满地的碎砖瓦砾走进一间废弃的仓库。潮湿的霉味混合着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,几束阳光从破损的屋顶斜射进来,照亮了飞舞的尘埃。

洪深站在仓库**的木箱上,目光如炬地扫过每一位队员。这位新上任的队长清了清嗓子,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:”诸位都是上海滩的明星,在演艺之路上积累了丰富的经验,这一点,我洪某人打心底里佩服。我首先要向各位的专业素养致敬。"他话锋一转,"但如今国难当头,我们被赋予了更崇高的使命。作为队长,我的责任是将各位的才华熔铸成一把利剑,直指敌人的心脏!为此,我需要将各位的长处融合,打破原有的表演模式,统一服从整体的安排。在排练过程中,若有言语或行为冒犯之处,还望大家多多包涵。熟悉我的人都知道,我一进排演场,就像拼命三郎一样,全身心投入。在这里,我向大家提几点要求,希望在排练期间,大家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应酬,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。我们的工作一旦启动,便会马不停蹄地推进,所以,请大家务必多多协助我,谢谢大家!”

田方悄悄对金山耳语:"洪导最擅长把握戏剧**。"

金山会意地点头:"他追求的是行云流水般的整体效果。"

洪深继续道:“我们准备在南京休整十来天,等到9月初,队伍再次出发。那时我们将一路北上前往徐州,然后继续西进,途经河南的开封、洛阳、郑州,最后抵达武汉。大家对这个行程安排有没有意见?”

队员们异口同声:“同意!”

洪深满意地点点头:“好!每到一地,我们都肩负着向群众宣传抗日的使命。宣传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,有人负责演戏,用精彩的表演传递抗战精神;有人负责出墙报,以文字和图画唤起民众的觉醒;有人负责画宣传画,用直观的画面激发大家的爱国热情。星海,你擅长音乐,可以深入学校和军营,教唱抗战歌曲,用激昂的旋律鼓舞士气。今天就说这些,排练开始!”

队员们有序散开,各自忙碌起来。仓库里很快响起了台词声、脚步声和道具搬动的声音。

暮色渐沉,机械厂的空地上却亮如白昼。经过数日紧张排练,救亡演剧二队终于迎来了首场公演。这块平日堆满钢铁零件的场地,此刻被几盏汽灯照得通明,临时搭建的木质舞台虽然简陋,却承载着沉甸甸的使命。

"嘟——"尖锐的哨声划破黄昏。厂区广播里,《义勇军进行曲》的旋律激荡人心,工人们放下工具,携家带口涌向演出场地。孩子们兴奋地跑在最前面,女工们挽着手臂低声交谈,老工人们叼着烟斗,眼中闪烁着期待。

舞台侧幕,演员们正进行最后准备。金山反复调整着日本军官的假胡子,田方闭目默念台词。洪深穿梭其间,不时低声嘱咐着什么。

骤然间,全场肃静。

第一个剧目《九·一八以来》拉开帷幕。金山饰演的日本军官趾高气扬地登场,用皮靴狠狠踹开"家门"。"把三姑娘交出来!"他操着生硬的中国话,一把扯过瑟瑟发抖的"三女儿"(华北)。观众席顿时骚动起来,几个青年工人攥紧了拳头。

当"全家"终于忍无可忍,抄起农具痛打"日本鬼子"时,台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。愤怒的工人们将帽子、毛巾纷纷掷向舞台,有个老工人甚至脱下布鞋扔了上去。"打得好!""打倒日本**!"的怒吼此起彼伏。

幕间,冼星海快步走到台前。他举起双臂,带领全场高唱《大刀进行曲》。上千个声音在夜空下汇成洪流,连厂区外巡逻的士兵都不由自主跟着哼唱。

演出结束时已近午夜,但人群久久不散。女工们抹着眼泪,青年们热血沸腾地讨论着要报名参军。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跑到台前,将珍藏的糖果塞给演员:"叔叔阿姨,你们明天还来吗?"

洪深望着台下涌动的人潮,对队员们说:"看,这就是艺术的力量。我们不仅是在演戏,更是在点燃抗争的火种。"远处的金陵城笼罩在夜色中,但这一方舞台照亮了无数颗爱国之心。

夏衍裹紧大衣,快步穿过法租界萧瑟的街道,拐进一栋西式公寓。他急促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,最终停在了郭沫若的寓所门前。

推开门时,室内的景象让夏衍心头一紧——郭沫若正深陷在扶手椅中,手中的钢笔在稿纸上移动,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。窗外的天色阴沉,将他的侧脸映衬得格外凝重。

"沫若兄!"夏衍顾不上寒暄,直奔主题,"上海各大救亡刊物都停办了,我们的《救亡日报》何去何从?必须立即决断!"

郭沫若缓缓抬头,镜片后的目光透着疲惫:"**文委有什么指示?"

"文委已经做出决议,"夏衍说,"为保存革命力量,立即组织文化界人士疏散。一部分去延安,一部分转往内地。"

郭沫若沉默良久才长叹一声:"形势所迫,只能如此了。《救亡日报》..."

"报社往哪里撤?"夏衍迫不及待地追问。

"先迁香港,再转广州。"郭沫若突然站起身,语气坚定起来,"要在华南建立新的文化阵地,同时解决同志们的生计问题。"

夏衍眉头紧锁:"印刷、发行这些具体事务..."

"我都考虑过了,"郭沫若从容地说,"委托《国华报》印刷厂代印,《新华日报》广州发行所代办。务必在8月24日前复刊。"

"那你呢?"夏衍的目光中流露出担忧。

郭沫若踱步到窗前,望着远处外滩的方向:"我的去向...还需要斟酌。"

"这怎么行!"夏衍激动地向前一步,"你是报社的灵魂人物,若不去香港..."

郭沫若转身,嘴角浮现出温和的笑意:"你是总编辑,完全有**持大局。我把印章都交给你,一切责任由我承担。"

夏衍还想争辩,却在看到郭沫若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决然时沉默了。他郑重地接过印章,转身离去。

中国军队纷纷从前线撤退。田汉与郭沫若站在上海的街头,目睹着他们的离去。

田汉忧心忡忡地叹息道:“北新泾的守军还是退兵了!”

郭沫若不以为然:“这一天总是要来的,照我看退的太迟了。”

田汉深深佩服老朋友的沉着和乐观:“是的,要做长期抗战的准备,在上海一地拼消耗是不值得的,的确是退得太迟了。”

“留得五湖明月在,不愁无处下金钩呀!”郭沫若说到这里,问,“寿昌,如果上海沦陷,你打算怎么办?”

“我准备到长沙去,按照预定计划进行抗敌宣传。”

“你的家人呢?老伯母,还有……”

“家人早就和张曙他们回长沙了。”田汉随即反问,“你呢?”

郭沫若扶了扶眼镜,说:“我想到南洋去募款,但心里没有底。前途渺茫,我很惆怅。假如是去了北方,我的情绪或许会好一点。我现在很后悔没有和周扬一道去延安。”

两人紧紧地握住手:“后会有期!”

历经月余跋涉的救亡演剧二队,终于沿着纵横交错的铁路线抵达武汉。沪宁线的硝烟、津浦线的颠簸、陇海线的风沙、京汉线的拥挤,都化作队员们脸上疲惫而坚毅的印记。

武汉三镇早已挤满逃难的人群。洪深与金山跑遍汉口、武昌,额头上沁着汗珠,皮鞋沾满尘土,却只换来旅店老板们无奈的摇头。最终,他们在大智门精武体育馆找到了栖身之所——这座三层砖楼原是民间习武之地,如今成了流浪艺术家们的避难所。

"先将就住下吧。"洪深推了推蒙尘的眼镜,声音沙哑却坚定。队员们默默扛着行李爬上二楼,木质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**。空旷的练武厅里,灰尘在斜射的阳光中飞舞,几个女队员忍不住打起喷嚏。

没有床铺,大家用随身行李垫在地上;没有隔断,两根麻绳拉起泛黄的床单,权当男女分界。金山帮着年纪最小的队员铺好"床",转头发现洪深正蹲在角落,用报纸修补漏风的窗户。

"队长,您和金山晚上..."一个女队员话未说完,洪深摆摆手:"我俩去隔壁旅店凑合。"他指了指早已满员的地铺,苦笑道:"这儿实在挤不下了。"

夜幕降临,疲惫的队员们横七竖八地躺下。忽然,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划破寂静:"肚子好饿..."这句话像打开了闸门,此起彼伏的肠鸣声在黑暗中格外响亮。

就在这时,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洪深猫着腰冲进来,怀里抱着个鼓鼓囊囊的报纸包,镜片上全是白雾。"快!趁热!"他手忙脚乱地解开报纸,香甜的烤红薯气息瞬间充满整个房间。

饿极了的队员们一拥而上。十七岁的小演员抢到半截红薯,烫得在两手间来回倒腾;冼星海小心掰开红薯,把大的那半分给身旁的舞美设计;洪深靠在门框上,看着狼吞虎咽的队员们,终于露出连日来第一个舒展的笑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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